在休赛期,车手们为了收到一份来自顶级车队的合同而发生竞争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这一年的休赛期关于合同的争夺倒是尤为激烈。这一年我们能看到很多车队因为疫情被迫缩减开支,甚至还有队伍因为赞助商被迫消失,例如CCC车队。
对于那些已经收到续约合同或是签约新车队的车手来说,在休赛期寻找工作这样的事情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但对于在这一整个赛季没有取得成绩且“年事已高”的车手来说,在赛季结束到车队冬训营开营前的这段时间内,他们会不断地“打扰”经纪人,以寻求一份下赛季的合同。
在顶级车队效力7年之后,30岁的希力万·迪利尔(Silvan Dillier)在这个休赛期还是没能收到一份来自顶级车队的合同,他下赛季将成为马修·范德普尔的队友。是的,他去到了欧倍青—菲尼克斯车队,这是一支洲际职业队。你看,尽管迪利尔在过去的几年中取得了诸如环意单站、巴黎-鲁贝第二这样的成绩,他还是没能得到顶级车队的青睐。
本赛季迪利尔没有收获一场胜利,他的赛季从2月开始,直到赛季被迫中止,他的状态都很一般。随着赛季重启,他在瑞士国家锦标赛个人计时赛取得第二,这是他本赛季在比赛中取得最高排名。就当他摩拳擦掌准备投入赛季重启后的比赛时,由于在赛前新冠核酸检测中呈阳性,他没能参加白路赛,赛季安排又一次打乱。8月中旬他再一次开始征战,参加了比利时和法国的两项一周赛,都没有取得更好的总成绩排名。在双海赛完赛后,他投身于比利时赛场,环比荷卢结束后参加了根特-韦弗尔海姆赛,只取得第22名。接着的两场比利时古典赛都没能完赛,在10月中旬便结束了自己的2020赛季。
迪利尔承认,续约合同的事情让他有过几个不眠夜,特别是在白路赛前被查出新冠阳性后。
“这个赛季很短,所以你只有这么多机会。如果你错过了一场比赛,那么它就消失了。你必须考虑到明天,同时做好最好。”
“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层面,这都很难。你需要超越之前自己的表现,没有任何一场比赛是可以为下一场比赛热身。”迪利尔说,“有一次我和经理谈话,我觉得我需要一些新的东西,一个不同的环境,所以在7-8月份我并没有太多意愿留队。”
“其实这样看起来我似乎很容易找到下一份合同,但实际上很难。赞助商们应该会加入车队,但他们并没有。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赛季结束,我手头没有一点儿东西。”
“有很多个夜晚我醒来后无法再入睡,当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除了我的经理之外,我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
“但最终,如果你的压力太大,对自己的伤害也就越大。”迪利尔说。
同样,在休赛期感到焦虑的还有本赛季效力于博拉-汉斯格雅车队的杰比·德鲁克(Jempy Drucker),这位34岁的卢森堡车手没能和老东家签下一份2021赛季的合同,但他在下赛季依然会是顶级车队的一员,他将在新赛季来到科菲迪斯车队,成为维维亚尼的队友。德鲁克表示自己很惊讶,在车队和他说因为他的年龄无法完成续约。
“他们告诉我要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但我实在是太老了。这对我来说我很难接受,我可以尊重他们的选择,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你可以看到很多年轻的孩子们在比赛中尽情发挥,这也是现在的一种趋势,但我也一直都发挥的不错。我认为年龄只是一个数字,有很多例子可以证明这一点。”
“展现自己的实力太难了,通常我们会在古典赛季后与车队交流下赛季的合同,但今年直到10月我们才开始讨论,而在赛季重启后,我的赛历并不是那么有利。”德鲁克说。“这确实面临着很大压力,你要知道自己的合同即将到期,你不能和车队续约。很多车队解散,一些赞助商开始削减预算等等。”
“我和很多人一样需要维持家庭,每个月都需要支付账单。所以抱着诸如‘我下赛季还会是个职业车手吗?还是我得继续去找工作?’这样的心态去生活,这并不容易。”
德鲁克说,他把这种不确定性当作额外的动力,让自己在比赛中表现的更好一些,因为他知道他必须为他的家庭做一切。
“我总是说,如果你知道并关注除了自行车以外的东西,那么你就已经有一只脚迈入了退役状态,所以我着眼于当下,把其他的担忧留在该担心的时候。很幸运的是,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就如同本赛季结束后就要消失CCC车队一样,围绕着NTT车队未来的不确定性也让人倍感焦虑,车队的名额之争也变得更为激烈。
车队的赞助已经被解决,他们下赛季将更名库贝卡-ASSOS车队(Qhubeka Assos),但如同上周的文章(拓展阅读:《转会期丨阵容大失血 NTT车队何去何从》)中提到的,他们并没有太多选择,特别是在12月前后的车手市场,同时需要注意的是,他们没有那么多预算。
来自南非的冲刺手雷纳特·扬斯·范·伦斯伯格(Reinardt Janse van Rensburg)在NTT车队度过了大部分职业生涯,可是他没有收到来自车队的续约合同,尽管老板向他做出过保证。
伦斯伯格说如果在赛季初得到一份新合同,会让人倍感轻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压力与日俱增。
“因为疫情我们没有太多选择,车队的预算、车手的薪水被削减。即使是拿到了合同的人,只要是过去几年没有取得过重大胜利,他们或许能幸运地拿到上一份合同一半的工资,可我甚至听说一些人还拿不到原来的四分之一。”
如今伦斯伯格会在闲暇时光学习管理会计,这是他抛去自行车以外的计划之一。他表示,因为合同续约方面带来的“蝴蝶效应”,原本用来放松的环西变得没那么轻松了。
“压力非常大。你必须取得成绩才能引起注意,其他车队也会对你感兴趣,所以你总是会有额外的压力。
“但到头来,你只能担心你能掌控的事情,而不是其他事情。这一直是我的哲学——专注于我能做的事情,希望其他事情能成功。”
“我已经尽力取得我能取得的成绩,但在主车群,你可以感受到额外的压力,因为不只是NTT,还有CCC的家伙。在主集团大概有近100人在寻找新合同,这很可怕。”
“在环西,很多人感到了压力,同时也充满着动力。在正常情况下,赛季末的车手们因为积累的疲劳并不会有那么动力,但在今年我们没有看到这种情况。”
职业车坛的著名经纪人加里·麦奎德(Gary McQuaid)旗下的一些车手都收获了新的合同,亚当·耶茨新赛季将身披英力士-掷弹兵车队的战袍,以色列创新国度车队的亚里克斯·多塞特和本届环意的亚军杰伊·欣德利都分别拿到了续约合同。尽管如此,麦奎德还是表示,哪怕UCI将车队人数上限提升至32人,这也并不意味着那些空缺的名额会被自动补上。
“作为一个经纪人,我们必须明白,像乐透-速的奥车队、博拉-汉斯格雅车队、快步车队在内的多支车队会有裁员动作来削减开支。”麦奎德说,“因此,一个经纪人可能会在2020赛季以25万欧元的工资‘卖’掉一名车手,并且说服车手在2021年接受UCI最低工资,这都是为了他的机会,但车队方面很难做到这一点。”
同样是在麦奎德旗下的美国车手威尔·巴尔塔(Will Barta)在CCC车队解散后来到英孚教育车队,麦奎德认为一些车手的合同可能会拖到明年1月,看看到时是否会有一些机会,这位经验丰富的经纪人预计2021赛季将会困难重重。
“我并不认为明年会有所好转,在合同和车队预算空间方面,”他说,“我认为车队的预算会再次下降,且如果由于新冠病毒的影响,我们的赛季被缩短,或者是赛季遭受了巨大的影响,哪会出现非常糟糕的情况。”
“最为理想的状况是,情况有所改善,同时有一个从2月到10月的完整赛历,在比赛之间没有太长的间隙,那么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但这一切并不在我们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内,所以你只能做你当前可以做的事情。”
编辑:汤友文
图:A.S.O、博拉-汉斯格雅车队、NTT车队